40名科学家联名声援涉华被捕哈佛大学教授

<2020年1月30日查尔斯·利伯教授在波士顿联邦法庭外被媒体环绕。图片来源：VOA Student Union>

日前，包括以LSA主席理查德·罗伯茨为代表的七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40位知名科学家联名发布公开信，公开质疑美国政府对哈佛大学教授查尔斯·利伯（Charles Lieber）的指控，并批评哈佛大学未能为他提供足够的帮助。

利伯教授是纳米科技的先驱，他发表了超过400篇论文，并且创造了很多的专利发明。他同时是非常多的纳米科学领域行业领袖的导师。他于2012年获得沃尔夫化学奖，2013年获国际电子电气工程师协会纳米科技先驱奖，2016年获美国化学会Remsen奖，2019年获韦尔奇化学奖。他是美国国家科学院、美国艺术与科学院、美国国家医学院、美国国家发明家学院、美国国家工程院的院士以及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同时是美国化学会、美国物理学会、美国科学促进会、国际纯净与应用化学联盟（IUPAC）、世界科技网络、国际电子电气工程师协会、美国光学学会、美国生物物理学会和美国神经科学学会的高级成员。

利伯教授于2020年1月被捕，美国当局声称他在任职哈佛大学化学系主任期间参与中国某人才计划但未如实申报并“作出虚假和欺诈性陈述”。在过去的几年中，美国政府对相关学者进行了广泛的调查，逮捕了许多未能正确披露与中国的财务往来的学者。另一个著名的案例是麻省理工学院（MIT）的陈刚教授，他在特朗普政府任期的最后一周被逮捕，引发了学术界的极大愤慨和踊跃支持，包括MIT本身也宣布为陈刚教授提供司法协助和支持。

签署该联名信的40名学者（包括7位诺奖得主）呼吁对利伯进行公正的调查。科学家们指出，在现代科学研究中，国际合作的重要性越发凸显，而美国当局广泛、严厉的调查行动严重阻碍了这种合作。一些本来通过学术机构内部的管理措施和纪律处罚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很容易就成了“联邦重罪”，一个最新的例子是MIT的陈刚教授。这种政策让推动国际合作的科学家感到恐惧，产生了广泛的“寒蝉效应”，这对科学事业的带来的损害非常深远。

科学家们愤怒地表示，利伯教授是一位伟大的纳米科学家，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同时入选美国国家科学院、医学院和工程院的科学家之一，数以百计接受过他指导的学生依然在世界各地推动科学的发展。就是这样一位有着卓越贡献的科学家，哈佛大学却没有像MIT帮助陈刚教授那样为他提供法律辩护所需的资金。利伯教授由于身患淋巴癌一直在接受效果有限的治疗，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不能继续他所钟爱的科学事业，而是不得不应付一场不公正的官司以保护自己的声誉。

虽然这个案子对利伯教授造成的损害已无可挽回，但是科学家们呼吁美国当局应该通过拒绝这起案件以及其他类似案件的起诉，防止对利伯本人和广泛的科学事业造成更多的伤害。

以下为《科学网》编译的联名信全文：

“为了保持世界领先地位，美国及其学院和大学必须保持开放，以确保我们不会被发生在我们国界之外的言论孤立。”这是哈佛大学校长Lawrence·Bacow在拜登总统就职前向他发出的紧急信息。

作为科学家，我们相信这一信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研究人员之间的全球合作对科学发现至关重要。我们正汇聚来自世界各地实验室的声音，反对一项对全球科学合作产生寒蝉效应的行动——对哈佛大学教授Charles Lieber的不公正刑事起诉。

Lieber教授是他那一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作为世界知名的纳米技术先驱，他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同时当选为美国国家科学院、医学院和工程院院士的几位科学家之一。他对科学的影响被其指导的数百名学生放大，这些学生进一步促进了世界各地的科学和技术发展。尽管Lieber在科学界有很高的地位，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成为一场可悲的误导性政府运动的目标。该运动正劝阻美国科学家与其他国家，尤其是中国的同行合作。这样做，不仅威胁到美国在学术研究方面的世界领先地位，而且威胁到科学本身。

以打击经济间谍活动的名义，司法部对学术界成员进行了越来越多的审查。它的一些调查反映了对现代科学的一种根本性误解：在现代科学中，开源实践让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发现。

尽管缺乏针对更严重的不当行为的证据，检察官还是指控科学家犯有联邦罪，理由是他们涉嫌在含糊不清的与拨款相关的表格上作了错误陈述。在历史上的任何其他时刻，这样的错误都将通过大学培训和程序的改变（如最近全国各机构所实施的那样）或可能的纪律处分来解决。现在，政府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个别教员，并将他们定为罪犯——这使得科学家们惧怕推动如此多进步的国际合作。

考虑到Lieber教授的声望，对他的起诉是最引人注目。但这样的起诉十分猖獗，其中包括麻省理工学院机械工程教授陈刚这样的杰出人才。陈刚被控犯有联邦罪，理由是未披露在另一个国家审查拨款提案的日常工作。这些案件是史无前例且不公正的。

我们现在站出来支持Lieber教授，部分原因是哈佛大学（不像麻省理工学院）并没有为他的法律辩护提供资金支持，尽管起诉是不公正的，诉讼理论是有缺陷的，以及Lieber教授为哈佛大学奉献了30年的心血。

正如Bacow校长在其他场合承认的那样，“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公平的程序，任何人都不应该再为了被倾听而付出同样的努力。”我们支持Lieber教授，既支持他在教育、科学和技术方面的卓越贡献，也支持他倡导的学术合作、学术自由和科学进步等基本理念。

我们的努力更加迫切，因为Lieber教授正在另一条战线上为他的生命而战。他患有无法治愈的淋巴瘤，为此他经历了多次痛苦的治疗，但仍继续为他的研究人员以及之前团队成员的职业生涯提供支持，并且不知疲倦地为哈佛工作。他没有把可能是生命的最后几个月用来完成他的科学和教育使命，而是开始着手恢复他的声誉这一艰巨的任务。

虽然联邦政府的行动对Lieber教授造成的损害无法逆转，但司法部应该通过拒绝起诉他的案件和其他类似案件，防止对他和科学进程造成进一步损害。对Charles Lieber以及整个全球科学界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